傅延北直视着她的眼睛,“韶言比我早去美国,我出车祸后,她一直在照顾我,陪我去医院复建。”
叶然像被人当天浇了一盆冰水。
“她喜欢你。”她怔怔地说道。苏韶言和他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了,两家人也有往来,怕是傅苏两家人都希望傅延北和苏韶言能在一起吧。
两人要在一起的话,孩子名字都好取。
傅苏。
多好听的名字,寓意非凡。
不过她还是喜欢傅叶笙啊。
傅延北抬首,轻笑出声,“叶然,我这个年纪,从小到大,喜欢我的人,很多。难道每个我都要有反应吗?”
真是够不要脸的。
叶然很想告诉他,当年是你死皮赖脸追的我。
“那你给反应的有几个?”
餐厅的三盏吊灯,从高到低依次排列,光线柔和。
傅延北含着笑意,身子轻松。是啊,从小到大主动追他的女孩子真的不少,可从来没有一个像叶然这样的。“什么样算是反应?”
叶然握着筷子,这个问题把她难住了。什么样?她咬咬牙,“让你有冲动想要吻她的。”
傅延北被她的眼光盯着,心里酥酥的。“想知道答案?”
叶然忙不迭地点头。
他说,“洗了碗告诉你。”
她好歹是客人啊,让她洗碗。“好,一言为定。”
晚餐结束,叶然迫不及待地去洗碗。傅延北倒了两杯茶。斯南从香港带回来的,饭后喝上一杯,有助睡眠。
茶水冒着热气,他有片刻的失神,近来他的睡眠确实好了一些,趿着拖鞋站在厨房门口。
水哗哗流动,她认真地洗着碗,手上沾满了洗洁精的泡沫。
叶然的头发很长,已经到了腰下方。她的头发养的很好,又黑又密,似乎还很硬。据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也很硬。
这么看,叶然的脾气并不如此。
她的刘海落了下来,手上沾着泡沫,只得用手腕往后挡了一下。没一会儿,刘海又落了下来。
她不急不躁,索性仍由刘海散落了。
傅延北看着这一幕心里一片柔和,内心许久没有这样的悸动了。这样的光景,太容易让人沉沦了。他一步一步走近,轻轻抬手把那碍事的几缕发丝别到她的耳后,触摸到她的耳垂,他才发现,她的耳垂软软的,还有耳洞,而且是一边两个。
“洗好了?
“喔,快了。”两人靠的近,她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散发淡淡的馨香,像什么茶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她静静地擦干了最后一个碟子,放好。
回头,对上他的眼睛。
这个明目俊朗的男人,是不是该主动给她答案了呢?
“辛苦了。斯南给我捎了新茶,尝一尝。”他说的云淡风轻,是不是忘了他们的约定啊。
叶然纠结地抓狂,她发现,傅延北越来越喜欢吊着她了。
茶很香,颜色像蓝墨水,从浅到深,不知不觉间又变成紫色了。
叶然觉得神奇,“这里面加了什么?”
傅延北耸耸肩,表示也不知道。“下次可以问问斯南。”
叶然捧着茶杯,慢慢喝着茶。
“叶然——”傅延北总是喜欢突然间说话,这一刻安静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你是第一个让我想吻的女孩子。”
叶然口中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水呛进了气管了,她剧烈地咳嗽。
傅延北一脸歉意,拍着她的背。
叶然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你是故意的吗 ?”
他笑,他并非故意,只是没有想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刚好在喝水。
叶然咳得眼睛湿漉漉的,一瞬不瞬地瞅着他,“流氓。”
他正视着她的眼睛,只是笑笑。没有谈过恋爱,现在工作又忙,他不敢保证,他和叶然接下去会怎么样。
现在他是认真的。
******
过了两天,叶然收到时安的电话。
“叶然,你明天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吧。”
叶然和她约定好时间,第二天如期而至。
时安开车来接她,两人直接去了金基。
不吵不闹的星巴克咖啡馆,两人坐在窗边。
“叶然,我现在真的有些紧张,好像什么都还没有做,就要订婚了。”时安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行走的路人。
“你和周斯南认识了这么多年,需要做什么?你只要做个漂亮的新娘子就好了。”
时安抿了一口咖啡,转过头看着叶然,眼里闪烁着几分无奈,“我和斯南是认识了许多年,是青梅竹马,是朋友,可是不像恋人。”
叶然愣住了。
时安弯了弯嘴角,“叶然,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现在还是和那个人呢。
时安戳着吸管,“你说谈恋爱多久,两人会发生那种关系?哎,你以前没谈过问你你也不知道。”
叶然眨眨眼。她和傅延北谈了一年。第一次,是在初春的夜晚。他带她出去旅游……
时安继续说道,“两年前,周家就和哥哥商量了我们的婚事,我们算是正式确定关系了。可是——”她咬了咬唇角,有些难以启齿,“我和他之间除了牵手,礼貌地亲吻,再无其他。”
这也太不正常了。
叶然想了想,“是不是周斯南有问题?”他不喜欢女人。
时安没忍住笑了,随后摇摇头。“叶然,我觉得他并不爱我。”她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这个答案。爸爸妈妈走的早,哥哥承担的压力那么大,她无人说这些事。为什么选择叶然,因为她觉得叶然和她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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