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险。”信长吐了口气,隔着拉门对另一端的浓姬喊起话来,“喂,我说你这家伙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房内的浓姬并没有任何回应。
隔着拉门,信长自然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和举动,考虑到自己横竖都已经暴露了,他索性大大方方地迈步走进了房内。
故意对他的发问置若罔闻的浓姬,正悠哉游哉地品着茶,继续维持着将信长当成空气的做法。
信长倒也没有和她客气。
他径直就在她面前坐下来,伸手拿过另一个茶碗,执起茶壶就为自己倒了一碗茶。
“这是你从美浓国带过来的茶叶吗?”信长轻抿了一口茶水,“茶闻起来有微微类似野菊花的气味,喝下去后又觉得散发着淡淡甜香。”
“你是在故意和我搭话吗?”
“嘛,算是吧!”
信长干脆地承认。
他又再喝了口茶,将茶碗搁在地面时,他又对着浓姬重复了一遍先前在廊道就问过她的话。
“你用发簪射我那招,简直耍得比忍者的苦无都还要溜,难道你就不担心会真的伤到我吗?”
“我应该担心吗?”
长长睫毛下,浓姬扑朔着一双美丽又迷蒙的眼睛,以一副纯真无辜的神情回应着。
“要是连这支发簪都躲不过,信长大人就真的和传闻中的‘尾张大笨蛋’没什么两样了。”
信长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深深地凝视着她,像是想从她的眼神或表情里捕捉些什么。
“这么说,你是在故意考验我啰?”
“信长大人要真这么认为,也不是不行。”
“这个举动很危险啊。万一我躲闪不及,被那只发簪刺入胸膛倒地,你又该如何是好?”
浓姬吃吃地笑起来。
当她笑得最甜美的时候,手中折扇不知何时居然已按到信长脖颈上。
“那我就让寄天晴带着侍女们把你拖入房内,装进嫁妆箱里面藏好,然后再谋划逃出那古野城,回稻叶山城去。”
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向信长描绘着最可怖的行为。
而她那按在他脖颈上的折扇,在骨架顶端的暗口处,随时可能伸出锐利的尖刺。
届时她只需要轻轻一挥,那些尖刺就能在他脖颈上戳出一个又一个窟窿来。
但置身在如此不利的形势下,信长却似乎越加被激发了浓郁的好奇心和兴趣。
他正睁着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她。
“不愧是美浓蝮蛇的女儿。阿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意思得多。”
“呃?直到现在也还觉得我有意思吗?难道你就不怕我在你那光滑的脖子上戳出一个个窟窿来吗?”
“切!反正你都嫁给我了,既然觉得这脖子光滑,不摸摸看就戳成窟窿,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信长话语里涌动着一丝挑逗的意味,这让浓姬多少感到有些讶异:
他在诱惑她吗?
眼下形势已然被她牢牢控制在手里,受制于人的他非但不感到狼狈尴尬,居然还能如此若无其事地试图撩拔她的心弦。
这不像是所谓的“尾张大笨蛋”该有的反应与作为。
直至这时,浓姬才静下心来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副一脸坏相的少年——
与她刚抵达那古野城的城主府邸后,在大殿看到的信行相比,信长是个完全不同风格的存在。
与当时身着一身水蓝色直垂和裙裤、显得清逸脱俗的信行不同,她每次见到的信长,从装扮上完全看不到半点城主或一国少君的尊崇风范。
他头发总是乱蓬蓬,穿着裸露出半边结实臂膀的小袖,腰间扎着五彩斑斓的布袋,来去都如同旋风一般。
信行容貌英俊超群、眉眼间尽是凛然正气,而信长却是把霸气和痞味两大特质全都给占了。
信长最让浓姬印象深刻的,莫过于他的眼神,偶尔会闪动着猛虎般的残酷与危险。
即使接触了好几回,浓姬仍然觉得无法穿过信长伪装的外壳,从而洞见到他的本质。
但有一点她已经非常确定:那就是他绝对不是一个笨蛋!
“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正当浓姬思绪游离间,信长一句询问适时地中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当她回过神来后,发现他正带着一脸坏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像是窥中心事般地看着她。
“你看起来有些走神啊,是不是听了我的话后,有些动摇了?”
“才没有。”浓姬矢口否认,“我对触摸大笨蛋的脖颈可没有丝毫兴趣。”
“是吗?要是你还不打算触摸我的脖颈,那就快把折扇拿开吧。这样按在我脖子上,弄得我怪难受的。”
“你好像弄错了一点,信长大人。”浓姬提醒道,“能决定是否要把折扇拿开的人,是我。”
“是吗?”信长嘴角上翘,眼角越发显露出玩性大开的神色。
当他笑得最灿烂的时候,身上忽地涌现出道道如惊鸿游龙般向四处贲射开来的剑气。
随着这股磅礴剑气的轰然爆发,他亦以右手为剑,反手就朝浓姬扬去。
剑气纵横决荡之下,信长扬出的手就如同一把直欲破天的刀,这记上扬之势迅疾猛烈,浓姬竟完全来不及躲闪。
她攥着的折扇瞬间就断裂成五截,继而竞相落下,就只剩下那还被她握在手心的尾端大骨了。
“公主!”寄天晴惊呼。
她与另三名跪坐一旁的侍女都刹时变了脸色,似乎随时都要掠起,朝向信长围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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