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思手一顿,长长的睫毛压了压,掩去他所有的神色。再抬眸笑容依旧的温柔平和:唯有眼前,才最重要。
——这是目前为止本丸最热闹的一餐了。
季弦思回房的时候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宗三左文字三个人似乎已经喝高了,三人勾肩搭背笑声传出三里远。
小短刀们头碰着头在玩卡牌游戏。
季弦思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暖黄色的灯光颇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他笑了笑,转身离去,白色的长袖在夜色中飘然如云。
季弦思自然不是回房休息,而是要去找山姥切国广,对方今晚格外沉默寡言。他以前也沉默寡言,但自有种宁静平和,今晚山姥切很焦灼不安。
季弦思大概能猜到一些,会把仿造品挂在嘴边的山姥切国广是很没安全感的孩子。
以山姥切的习惯,大概是在后花园吧?果然,远远看到那抹洁白的床单,月明风清,他自己一个人看起来竟格外孤寂。
季弦思叹了一声,走到不远,又停下脚步轻轻咳了一声。
正在沉思的山姥切国广回身去看,就见自家主公一袭白衣走在月光里,满身尽是出尘脱俗。
山姥切国广没想到他会过来,有些不知所措:“主、主公?”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撑着左手要站起来。
季弦思双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的身边,感叹道:“今天星星真漂亮。”
山姥切国广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好一会,呐呐着嗯了一声。
季弦思原本打算走迂回路线,慢慢套话。但以山姥切国广的性格,以现在的氛围,就算他坐这里半夜,只要不单刀直入那就别想成功问出什么。
温润清雅的声音:“山姥切在想什么?”
山姥切国广沉默稍许,摇摇头:“没想什么。”
季弦思也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看到他点头的山姥切国广松了口气。
然而青年只是一句话又再次让他紧绷起来,“那么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山姥切国广抿着嘴唇。
季弦思不急不缓,语声平和却又带了几分黯然神伤的味道:“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原本低头不语的山姥切国广立刻抬头道:“不,主公很好。”是他自己的问题。
——山姥切真是心思单纯的孩子。
心里这么想着,季弦思更是满是忧愁的叹了一声:“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但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神情已胜过了所有言语。
山姥切国广沉默片刻,终于缓缓道:“主公不觉得我……很没用吗?”
长谷部可以为主公处理内务、烛台切光忠可以准备美食、药研医术好、小短刀们可以让主公开心……只有他,什么都不会。
像他这样的仿造品还真是一无是处,从一开始主公就不应该对就连灵力都是一般的他抱有期待。
他压低了声音,因为低着头表情也无从得知:“主公,我……像我这样灵力一般的仿造品本就不该抱有任何期待。”
“为什么会这么想?”季弦思偏了偏头,双眸沉静如古井深潭:“山姥切,我希望你能明白,从来不是因为你们有用而对你们抱有期待。”
“更应该说我没对刀剑抱有期待。”
山姥切国广脊背僵住,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甚至有些不敢动,仿佛成了一座石像。
季弦思仿佛没有看到般淡淡道:“灵力吗?我有足够强大的灵力,无需任何人的帮助。金钱吗?我想我称得上富甲一方,娱乐吗?我并不看重,何况我很能自娱自乐,饮食?我用不着,何况,我若要,有什么不能品尝到呢?”
季弦思再一次对着他微笑:“我所期待的是我们之间会如何相处,会是朋友?还是家人?”
他直视着山姥切国广碧青色的眼睛接着道:“山姥切的确不会做饭、内务也是马马虎虎,没有今剑、乱的活泼可爱,但是……你是山姥切国广啊,独一无二,任何一个人和你比不了。”
“而且也无法拿你和他们比较,因为他们是同样的独一无二。”
……
许久的沉默,山姥切国广的声音响在夜色里:“主公,以后说话不要大喘气了吧?”
季弦思爽朗的笑声:“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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