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阮慕斯跟乔子执说了一些她和她父母的事情,她母亲性格向来强势,她在家里蛮怕她妈妈的,但是她父亲是家里的调节剂,她父亲向着她,所以也很平衡。
直到后来,父母吵架升级,父亲抑郁症加重,家里的气氛让敏感的她经常感觉很害怕。
虽然知道母亲工作是为了养家,但无法接受。很多事情都如此,能理解,却不能接受。母亲总是在跟父亲吵钱的事情,阮慕斯常常在房间里写作业,满耳都是钱这个字眼,所以她对钱这个字眼很敏感。
慢慢的,间隙有了,曾经在家里笑闹的日子不见了,父亲去世后,她就更不想面对她妈了。
也是那天见过她妈妈之后,阮慕斯和乔子执的相处里,她变得时而暴躁,时而沉默。
永寿陵墓地餐厅。
池虹美得不像年过半百的人,看着就像四十岁出头,甚至就像三十七八岁,皮肤紧致,比明星保养得都好,而强势的性格,依旧如从前。
池虹手上拎着烟酒和水果,也是来见阮慕斯父亲的。
池虹道:“我看见她了,她在上面哭,我在这里等她走了,我再过去,乔子执,跟我说会儿话。”
乔子执抽出根烟,咬着烟问:“介意吗?”
池虹:“不介意,我现在的丈夫也抽烟,管不住。”
乔子执淡道:“她不让我抽,我就不会抽,她能管住我。”
池虹忽的笑了,“她爸以前也是。”
池虹很美,但是她很少笑,她此时笑起来,乔子执才发现,阮慕斯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她妈妈,那种刹那花开,如见春天的样子。
池虹望着远处的冬山,说:“我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你还陪在她身边。”
乔子执说:“我一早便知。”
池虹:“慕斯她,我很了解她,她不愿意见我,她觉得我逼死了她爸,是我拆散了这个家,我还再嫁了,还生了小孩,她很恨我,但是我仍然认为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等她结婚生孩子,我等她想明白我爱她的那一天。”
乔子执没回答,他不知道是否有那一天,阮慕斯的执拗,他很清楚。
这么看来,阮慕斯真的很像她父亲和母亲。
包子好了,服务员叫乔子执,乔子执转身进去取包子,付款,再出来时,池虹还未走。
池虹站在原地,就像一个漂亮的广告牌,面向妈妈们,广告语就是你想五十岁时拥有四十岁的美貌吗。
池虹看着玉树临风桀骜不驯的乔子执,忽然说:“我知道我女儿乖巧听话,但她跟她爸一样,是个生活白痴,盐和味精都要思考好一会儿,我不明白你喜欢她哪里。”
乔子执反问:“你喜欢阮叔叔哪里?”
池虹忽然又笑了,“他啊,浪漫啊,给我写过的情书不计其数,他的文字那么美,哪个年轻女孩能受得了?在那个年代,吃穿都是问题的时候,他的文字那么干净清澈。”
池虹笑得很温柔,还有些小女人,这一刻,乔子执清楚得感受到了池虹有多爱阮慕斯的父亲。
乔子执道:“我送你本书吧。”
“嗯?”
乔子执进车里取书,那一本他都要翻烂的书,“慕斯写的,里面有很多她的心情,您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看,就扔了。”
池虹伸手接住,手指甲是漂亮的红色,但是她的这一双手,终于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的手了。
有些粗糙,纹路很深,是以前干活时常年累积的岁月的见证。
池虹低头翻着书说:“她父亲也写过一本小散文,写我们俩的事儿,不过他没出版,就家里那一本手稿。慕斯和他父亲一样,爱写日记,爱写生活。好好陪着她吧,别让她像她爸一样偏执抑郁。”
乔子执没再接话,说了声阿姨再见,上车离开。
他对阮慕斯的承诺,除了对阮慕斯已逝的父亲外,不需要对别人说。
车开向墓园,阮慕斯正从她父亲的墓碑前往下走,见着乔子执人影了,咧嘴笑开,朝他跑来。
她脸颊上的泪已干透,笑起来的样子,如若春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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