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看着她的背影,莫名笑起来。
下一刻,他看到贝霖的身影一晃,跌了下去。
他想也没想,伸手想捞,却被一股巨力也带了过去。那是一处断崖,摔下去时,兰伯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死死护在怀里。
四周哗啦啦的嘈杂极了,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贝霖尖叫着叫了一声“兰伯特”,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刮蹭擦伤似乎遍布满了身体,最终停下来时,兰伯特感觉自己背上似乎被什么豁开了一条大口,在大雨中,血腥味都没能散去。
他疼得倒抽了口气,气若游丝:“小姑娘……什么仇什么怨呢,非要把我拽下来……”
贝霖的嗅觉比他敏锐,嗅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打了个激灵,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兰伯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搂着她的腰的手居然还牢牢的。
贝霖差点哭出来,她很多年没哭过了,低头看了眼拽自己下来的东西。
是一条会动的藤蔓。
她冷静地抬起短刀,手起刀落,藤蔓断开,兰伯特手上也有一条,她迅速切断,藤蔓还在地上疯狂挣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崖下的环境看不太清,但一直淋着雨显然会加重兰伯特的伤,贝霖抱起他,飞快离开雨幕,顺利地找到了避雨的地方。
身后似乎还有什么跟着,她回头一看,是那条藤蔓。
贝霖面无表情地抬了抬刀。
藤蔓仿佛有智慧般,感觉到威胁,立刻缩回了雨幕中。
贝霖这才检查了一下兰伯特的伤,手稳稳的,不带一丝颤抖,从小包里取出外敷的伤药,倒了一些在兰伯特受伤最严重的背上。
滚下来时被一块尖锐突出的石块横拉出一道长长的、深深的伤口,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血肉和骨头。
她飞快地处理了一下伤口,让兰伯特趴靠在自己怀里,手终于微微颤了一下,却坚定地伸到了兰伯特鼻子下,感受到微弱的呼吸,紧绷的后背才终于松下来一些。
血腥味似乎吸引来不少东西,贝霖抱着兰伯特,手持短刀,冷冷地与雨幕中那些东西对视。
这个夜晚无比的难熬。
她不知道兰伯特是否能熬下去。
但是她想问问兰伯特,为什么要保护她。
明明知道她的自愈能力,摔下来受伤不会影响到什么,当时他只需要后退几步,就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兰伯特的自愈能力显然比贝霖要弱得多,糟糕的不止是伤口,还有感染发炎后引来的高烧。
他不知道自己昏沉了多久,但贝霖似乎一直守在他身边,淡淡的幽香让他很安心地继续睡去,偶尔会听到贝霖在他耳边叫他,有时候是单纯地叫他的名字,有时候是幼稚的威胁,比如“兰伯特,你再不睁眼,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来”。
兰伯特微微笑了笑,直觉告诉他贝霖不仅不会那么做,反而会在有什么东西想吃掉他时,拼命保护他。
那是兰伯特充满杀戮的生涯里,唯一一次安心地躺在敌人身边的日子。
真是奇怪,明明他们应该拼命杀掉对方,却在那颗星球上,成为彼此唯一的依靠。
兰伯特从睡梦中惊醒,后背上那道从未让医疗舱消去的伤口似乎还在痛,就是那阵痛将他从梦境扯了回来。
贝霖的机甲安静地坐在床头,似乎猜到他做了什么梦,歪着头问:“兰伯特大人,您梦到贝霖大人了吗?”
兰伯特靠坐在床头,闭上眼回忆了一会儿梦里那股淡淡的幽香,笑了笑:“她在保护我。”
智脑歪了歪脑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兰伯特没有解释。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久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没想到在梦里,依旧那么清晰。
贝霖照顾了他很久,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直到朦胧间听到贝霖的哭声,才挣扎着睁开了眼。
两人其实有很多小秘密没告诉对方,比如米迦的能量并没有耗尽,那段时间一直在趁那颗星球偶尔有阳光时充能,而贝霖身上有一个定位器,趁兰伯特不备时偷偷发射了信号。
只是这颗星球上信号难以传出,过了很久,兽人的搜救队才先找来。
离开前贝霖主动亲吻了他的唇角,轻轻道:“我等你来带走我。”
他也确实将贝霖带走了。
可是他没有保护好贝霖。
贝霖逝去后的无数日夜,兰伯特都被愧疚和痛苦折磨着,连求生的欲望都没了。
他可以报复,杀光议员,可是有什么用,他的贝霖再也回不来了。
唯一能让他在痛苦中喘息一下的是幼小的儿子。
兰伯特撑起额头,想到西泽尔,脑袋更痛了。
智脑熟练地递来一瓶药,看他吃下了,才提醒道:“明天就是西泽尔少爷和兰斯洛特大人结婚的日子了呢。”
兰伯特:“……闭嘴。”
智脑宽慰他:“就算不是兰斯洛特大人,西泽尔少爷也会有其他爱人,他已经长大了,您看开一点。”
兰伯特面无表情。
不,他看不开,到现在他还不能接受儿子要结婚了的事实。
这两年,除了订婚时兰斯洛特带着西泽尔回了次德兰星,其他时间都带着西泽尔在外面,有空时到处转转,没空时一起抵御猖狂的星盗。
兰伯特心里非常复杂。
毕竟西泽尔和兰斯洛特在一起时看着很高兴。
他想了想,干脆又约了兰斯洛特,在两人婚礼的前几个小时,将准女婿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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