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终并没有接受那对母子的卖身,一个孩子加上一个女人,他不是养不起,只是他不能在这个地方带走他们。
只要他一心软,旁边那些虎视眈眈的母亲们立刻会带着自己的孩子扑上来。
楼终不忍心的移开眼睛,对托比道:“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托比意外的看着楼终,笑道:“我还以为你又要大发善心把他们一起捡回家。”
托比这句话并非随意瞎说,在圣城的时候,福伦贝很喜欢捡一些小动物回家,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们,算是圣城里为数不多真正心善的人。
楼终没有跟着笑,他的神情很沉重,他虽然知道中世纪的人们过得不算好,但是从没有想过他们会过得这么辛苦。
没想到楼终刚说了不把那对母子带回去,那个母亲瞬间变了脸色,楼终从来没有被人那样子痛恨的看过,但他所做的也不过是拒绝一个不合适现在答应的要求。
楼终不知道说什么好,至少那个母亲顾及他的身份,没有口吐脏话了。
楼终带着托比继续往里走,贫民窟越是往里就越乱。
托比拿出手绢捂住鼻子,“这也太臭了,这些人就不能讲点卫生。”
托比这么说的时候,他的脚正踩在不知道混合了多少屎尿的污水里,还有虫子在其中翻滚。
楼终很平静,心里只有同情和担忧,这些人住在这个地方,他们的日子伴随着恶臭和饥饿。
就在这时,托比推推楼终的手臂,暗示楼终看右边。
楼终顺着托比的暗示看过去,他看到一个瘦小的花白头发妇人正在拿着棍子追打一个脏兮兮的男人,不停地咒骂着,每一个词都比楼终所知道最恶毒的骂人话还有脏,多是一些问候父母、问候生殖器的词。
托比饶有兴趣的道:“骂的真脏,没想到她们还有这么一手。”
这并不是她们多有才华,而是他们的生活里这些词汇多次出现,没有人教会她们道德,她们只能用凶狠和脏话武装自己。
楼终第三次路过一具尸体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他叹息一声,“我们回去吧。”
托比揶揄道:“怎么,看不下去了?”
楼终确实看不下去了,这里面所有人都没有笑脸,每一个都被太阳晒得很黑,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遮阳的地方,几片叶子几根木头就搭起了一个家。
许多的小孩子好奇的看着楼终和托比,每一个都很瘦,于是那双眼睛就格外大,好奇和生活的痛苦都藏在那双眼睛里,楼终实在是不忍心继续往里面走了。
在上个世界,哪个孩子不是家长的宝贝呢,可是这些孩子身上都是泥垢,好像根本没有人管。
甚至就在离他们不足三米的地方,就有另一具小孩的尸体躺在那里,都没有人走过来给他们收尸。
楼终无法继续看下去了,“我已经看得足够多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教堂以后,托比先去洗了个澡。
在贫民窟走一趟,托比简直比半个月不洗澡还脏。
地上的污水,空气中那些漂浮的灰尘颗粒,托比干净那些屎尿还粘在自己的鞋子上。
楼终坐在办公室思考了很久,那些人的生活对楼终来说,像是另一个世界。
想要改变他们的处境,楼终必须要为他们提供工作,提供饮食,让他们进入到社会经济的循环里面。
他终于为自己手里那批钱想好了去处,他要办厂,要修路,要创造就业岗位,要创造价值。
等到托比洗完澡以后,楼终把自己的设想告诉了托比。
托比皱起眉,“你想为那些人提供工作和饮食?”
见楼终点头,托比立刻劝道:“你想过没有,你的钱都是富人那儿来的,你拿着这些钱去养那些穷人,他们会反对你,说不定还会暗杀你。”
楼终看着托比说:“你知道富人的钱从哪儿来吗?”
托比道:“当然是他们自己挣的。”
楼终追问:“怎么挣,从哪里挣?难道那些钱是自己出现,跳到富人的口袋里的吗?”
托比没有学过任何经济理论,他的想法就是富人销售商品、粮食,于是他们就挣到了钱,看起来非常合理,社会就是这样运行,“他们买卖了商品。”
楼终继续问“他的商品从哪里来,又要卖给谁呢?”
托比理所当然的回答:“卖给富人啊,他们有钱,能买得起。”
楼终摇头,“不是,他们低价中穷人手里收购原材料,经过加工后,高价卖给穷人。”
托比不解道:“怎么会有人上这种当?”
楼终被托比在经济上的迷茫逗笑了,“这就是生意啊,低买高卖,靠技术和人力拉开差距。”
托比道:“可这也是别人的特殊技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楼终道:“我们的问题不是生意,而是富人的钱都是从穷人手里挣来的,但是他们却不停地挤占穷人的空间,甚至认为他们的钱只是靠他们自己一个人挣的。社会分工让整个社会的生产能力会大幅上升。”
托比还是不懂,“就是他们一个人挣的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托比和楼终之间是几千年的差距,就算楼终把马克思主义都说清楚了,托比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学说,因为他是既得利益者。
楼终没有继续和托比解释的想法了,说到底,他想要当上敦芬郡唯一的主宰,不就是不想和他们废话,只想让他们作为他的工具强力的推行他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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