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们正经过两幢大楼之间的中庭。花园里有不少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少女在聊天。
然而仔细一看就能察觉出异常。那些孩子们并没有穿常见的学校制服,而是统一穿着柔软轻便的服装和软面鞋。他们中的不少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由护工推着四处移动。另外一部分人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和正常人的差异,但根据阿部的解释,他们多少有着视力,听觉,或是语言上的缺陷。
“这间学校已经存在近一百年了,最早其实是私立的。”阿部又接着说:“第一任理事长的千金是聋哑人。她很向往校园生活,却没有任何学校愿意接受她。建造这里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帮助这些先天或后天残缺的孩子们在专业环境里复建,更是为了让他们找到彼此互相鼓励,相信自己并没有彻底被社会抛弃,不至于失去对未来的勇气和希望。”
藤川凉和忍足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有着同样的疑惑和问题。
“阿部先生。”
犹豫片刻后,藤川凉决定鼓足勇气赌一把:“或许刚才没能解释清楚。我们之所以会选择医疗设施这个话题,原因之一是我们的一个同级生,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入学看护学校,并且很有可能是这里,所以我们对这个行业产生了兴趣,想要更多了解一些。”
“真的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透露那位同学的名字。”
“麻生香织。”忍足抢先说道。
阿部思索了片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是她啊,我有印象。”
故事到这里为止。藤川凉和柳生同时陷入沉默,很久没有再说话。
※
“忍足。”
“……”
“忍足?”
“……啊,抱歉,刚才走神了。”
忍足在走下球场前最后看了一眼记分牌,分数间的微弱差距让他有些可惜又无可奈何。
所谓的软式棒球讲究团体配合,终究和网球这样单打独斗的运动是不同的。很多时候输赢并不由实力决定,而更在于运气和队员们的默契。
总而言之,忍足输得心服口服。下场后,他将球棒交给收拾器材的学生,打算在回家前去足球场围观挑战守门员岗位的迹部。
走出不远后,他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忍足应了一声回头,一眼就看见今井由嘉利正朝他一路跑来。她在球技大会上选择了冷门的曲棍球项目,应该也是刚刚结束比赛,还穿着球服和长袜,身上背着曲棍球袋,气喘吁吁,看上去急急忙忙的。
“你也输了?”忍足朝不远处正在清理的曲棍球场张望了一下,那里的记分牌还没有撤掉,巨大的比分差距格外显眼。
“是的,彼此彼此。”今井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同忍足一样,今井由嘉利也是冰帝学园少有的关西人。
她在国小五年级时因为家庭关系转来东京,比忍足的到来早了整整两年。又因为她的母亲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耳濡目染之下,她的关西口音早就难以辨认。
而当忍足在国中一年级来到这里,并凑巧和这位难得的同乡分到同一个班级时,用十三岁的今井的原话描述就是,忍足简直是她无辜人生里的一枚救星。
“你大概不会明白,忍足,”刚认识时她就朝他抱怨,牢骚满满,“所有人都在期待我说一些引人发笑的话,真是该死,可我甚至连普通的吐槽都不会。有谁规定关西人就一定有逗人发笑的义务?”今井说着,忿忿地去铲面前的铁板烧,滋滋的声音和酱汁的香味很诱人。
“你可意把那当做友好的表示,”忍足毫不在乎地耸肩,“人对不熟悉的东西总会有一种别扭的好奇。”
爽快又男孩子气,虽然总是无时不刻抱怨故乡大阪「不是个值得回忆的好地方」,但那时候的今井确实让初来乍到,交际圈暂时限制在网球圈子里的忍足有一点惺惺相惜的味道。今井说虽然她不喜欢大阪也不喜欢东京但美食是无辜的,所以他们偶尔会在放学后去学校附近的大阪烧店打发时间;回去的路上忍足去买绿茶,恰好遇到一台被损坏的自动贩售机,按下按钮后就看见一听啤酒滚了出来。
“哈啊,好东西,”忍足拉开拉环,“我已经至少有一年没碰它们了。”
“你才十三岁,”今井好意提醒,“从法律上看你还有七年才能碰。”
“无所谓啊,”忍足说,“你要理解,当你在停电的夜里被一个人关在家里,窗外除了黑压压的天外什么都看不见时,警察和法律才管不着你从家里的冰箱翻啤酒来打发时间。”
“那你的家人呢?”
“我妈带姐姐回了老家,对我爸来说工作可比我重要得多……说实话,醉酒的感觉还不赖。”
“胡说吧,我见过我爸醉酒的样子,真不想再看一次。”
“确实比想象的好很多,”忍足晃了晃易拉罐,“除了喝醉后我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给我堂弟打电话,然后二十四小时后就连我住在京都的爷爷奶奶都知道我喝高了。”
“你们感情真好。”
“真是个不错的解释,”忍足笑了笑,“今井你呢?有没有兄弟姐妹?”
“有一个姐姐,”今井诚实地回答,“已经死了。”
“……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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