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里之后,朱厚照就立马将包袱重新打开铺在了桌面上开始辨认起了那些种子。
可以说,其中有约莫三分之一,也就是五六种的种子他可以认出来。
其余三分之二,他确实不认识。
而其中还有着另外一样东西最让朱厚照兴奋。
那是仅有的一粒玉米种子,之前在客栈的时候,这一粒玉米夹杂在了其它种子中间并没有被他发现,现在铺开、摊平了之后玉米那一粒并不算小的种子就立马出现在了眼中。
要知道后世的玉米也是妥妥的高产作物之一,同样也不挑地力。
而且玉米全身几乎都能够被利用,包括玉米秆、玉米棒子,这两样东西如果非要用,那也确实可以吃,因为其中蕴含的糖分确实不少,可其最好的利用办法就是作为牲畜的饲料!
谁都清楚玉米秆和玉米棒子本来就是很好的青储饲料!
就算现在这玉米的产量达不到后世那样,可选育、杂交这件事做起来并不难!
表层大致原理也很简单,只要说得够白话,那些没读过书的农人也绝对都能听懂!
可以说那位农圣用一生给天下人趟出来了一条最简单、最有效提高农作物产量的路!
“哈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朱厚照的声音就在府中响了起来。
“快!刘瑾!去给我找些人手来!把院子里的这些狗屁花园都给我拆了!一个不留!”
“快!”
“哎!奴这就去!”
刘瑾二话不说,直接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只要是与朱厚照相关的一切,他都不会有片刻墨迹。
和对待他人的做法完全不同。
典型的双标狗。
不过,这种双标也正是朱厚照能够安稳用他的原因之一。
等到把整个院子里全部整理收拾好的时候,就已经是过去好几天了。
期间,朱厚照也让一些烧瓷的匠人烧出来了一批加大号的盖瓦。
算是为了盖在土上,作为辅助品的东西了。
本来,刘瑾还顺带叫了几个老农过来的。
但是朱厚照在指挥着他们翻完地,施完底肥之后就送走了他们。
毕竟为了保证出芽,朱厚照打算先给这些种子催芽。
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难的步骤,用略低于人体体温的水浸泡种子,一般情况下,种子五到七天就能出芽,当然,这也只是一般情况下。
毕竟也不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才能出芽的种子。
在收拾好了一切之后,他就带着刘瑾、朱秀荣拆了一间客房的内部设施,直接将其改造成了暖房。
好在这事儿没有在朱佑樘眼皮子底下做,否则他又要骂朱厚照不务正业了。
毕竟也是,哪有人这么奢侈给一些种子做暖房呢?
要不是这第一批种子实在太过重要,朱厚照也不会这么去做。
他秉承的理念一直是天生地养才能长出来足够健康强壮的植株,至于人要做的,那就只有适度插手了。
红薯还好说,现在这批种子里真正的祖宗只有一个。
玉米!
仅有的一粒种子,日后还能不能再找到都是个问题。
至于红薯,那玩意儿足足四五根,按照上面芽点来算,平均一根红薯就能出六七个芽,等到芽长大了还能压枝繁育。
可以说这玩意儿的存活率很高了,高到了即便只是随意埋到土里都能长出来。
只是朱厚照暂时选择了水培。
当然,其实就只是暂时丢在水里泡着,绝对不是后世那种的水培方式。
后世那种水培是工业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能选择的方式。
至于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他打算等到红薯上面出芽了之后分芽,然后再下种,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收益最大化。
至于其它种子,则是在分类结束之后,用纸张铺开在竹筛里,然后按定距摆好种子,再盖上一层纸张,然后淋湿纸张来催芽了。
当然,这些事情准备结束之后,朱厚照就给刘瑾嘱托了好久,直到他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了,朱厚照才彻底交给了刘瑾。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每天都要去一趟暖房看看种子地状态是否良好。
应天府中的建设也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城南百姓们的集中暂住区就已经准备结束了。
正当要进行接下来动工的时候,一封来自于北京城的信就由牟斌手上交到了朱厚照手上。
书信封口处用火蜡浇着,挑开火蜡的时候,三个很小的字就映入了朱厚照眼眶。
这是署名。
来自于朱厚炜的署名。
等到打开之后,看到第一句话,朱厚照就笑了出来。
这小子,果然还是那么酸!
可越看下去,他的目光之中冷意就越发浓郁。
原因无它,朱厚炜在信中说。
朝中有人上疏,说了很多,大致的意思就是太子不贤,当另择贤而立之类的云云。
虽然当时朱佑樘并没有说什么,但下来之后又吐血了。
朱厚炜就在问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了之类的。
而且,朱佑樘还借着朱厚炜的这封信给朱厚照送来了一则消息。
放心大胆去做!
北边,小王子再度叩边了,接下来朝廷的目光会转移到北部边境,南京应天府这边,压力也会小上不少。
最后就是让朱厚照有事情多请教徐溥。
其中原话就是:吾儿厚照,徐溥乃历三朝,性凝重有度,非蝇营狗苟之辈,若有不决之事,尽可问计于溥,其所言之事,乃非无物,其人较之现如今朝堂众人,多有胜之,而无结党之实,当敬重之。
至此,所有要交代的都结束了。
朱厚照心头却蓦然笼罩了一层阴翳。
他现在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就好像……朱佑樘在交代后事一样……
沉默了一阵之后,朱厚照的目光就再度投向了信封。
他相信朱厚炜,如果北京城里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朱厚炜一定会告诉他。
只是这封信里写的一切都好像迷雾一般。
那最大可能就是朱厚炜将其它东西放在了另外地方。
或许……这信封……
想到这里,朱厚照就拿过信封,顺着糊起来的缝隙一点点将其拆开。
彻底展开之后,他就抿紧了嘴唇。
叠封技术!
以前他在朱厚炜面前用过的。
将好几张特制的超薄纸张一层层用牛皮胶粘起来,中间能够夹入东西,只要角度没问题,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这是许多张纸粘成的一张纸。
一瞬间,朱厚照就明白了,北京城里绝对是已经出事情了,更甚至,北京的锦衣卫也已经靠不住了。
长舒了一口浊气之后,他就伸手在展开的信封上轻轻摸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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