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医务人员十分好奇少年的事。
但任凭他再怎么问也没打听出更多的事了。
据说是上头来人,封锁了相关的消息。
一下子,有关少年的一切,就显得非常神秘了。
可是,没人再过问。
更没人敢冒然去与他搭话。
但是,少女柔软的声音突然响起:“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哦。”耷拉着眼角的少年这般无谓地应着,姿势都不带变一下的。
他像只被透支了所有精神气的大型猫咪,懒洋洋的,整个人因为被「无聊」这种情绪所支配而显得冷漠且空洞。
可是下一秒,娑由又说:“然后,我觉得你应该赔偿我医药费。”
“……哈?”
话题跳转太快,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上一秒还在感谢救命之恩,下一秒就碰瓷?
转动的思维没法跟上她的节奏,茫然与不明所以倏然而至,经由她赋予混沌感突然向五条悟袭来,以致于空气突然死寂一片。
就像时间倏然放慢,所有活动都趋向静止,窒息的感觉转瞬迎来。
哐当一声,医务人员手中铁制的镊子一个没拿稳落在了瓷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以此为收束点,将放远的焦点缓缓拉回,少年侧过头来,不带任何力度,却像电影里的场面一样——他微仰的头颅突然从椅背边缘无力地垂吊下来,五条悟空茫又死寂的「无聊」被她的声音打破。
以致于他发出了一种几近森冷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伴随着这句话,就像一块突然从海底深渊浮上来的冰渐渐消融了似的,就此,所有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
医务人员得以喘息,背后却冷汗一片。
他去捡镊子的手颤了颤,随即为娑由的手草草绑了绷带就匆匆走远了。
对此,娑由举了举那只还没处理好的掌心,轻声提醒他:“你吓到人了。”
五条悟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场,嗯,虽不至于致命,但逼仄冷凉的程度说是杀气也差不远了。
娑由不动声色地感受着五条家小少爷在一瞬间剧烈波动的情绪,随后顶着被贴了好几张创可贴的小花脸望进了他的眼睛里:“过后我的手一定得再看医生的,到时就需要医药费,我觉得你应该付一下这份医药费,因为是你把我摔地上受伤的。”
啊,不好意思,忘了说,她这人比较爱钱。
虽不至于吝啬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但是她向来不喜欢为状况外的事情买单。
对她来说,手受伤这件事本不该发生,她本来根本不用支出这份医药费。
可是它出乎意料地发生了。
实在不想额外支出的娑由只能将目光落在五条悟身上。
虽然,找一个小鬼头要钱好像挺没品的。
娑由的良心挣扎了一下下,也只是一下下。
可是五条悟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他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冷笑了:“我就不赔呢?”
区区手伤的医药费对于这位五条家的小少爷来说纵然不贵,但是要他老实被讹,是把他当成了笨蛋吗?
耍人也要有个度。
但娑由好似已经预料到了他的反应。
她既不气恼也不失望,只是面露困扰:“不赔的话,那我离我的梦想就更远了。”
“一点钱也能扯出‘梦想’这两个字,你的梦想还真抠门。”五条悟毫不客气地说。
这小鬼,嘴好毒啊。
娑由想。
但是五条悟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了。
上挑眼角,白发的小少年张开嘴,像条噬人的白蛇一样开始‘嗞嗞’地吐出毒液来:“我还真是可怜,救了你还要被你讹,重申一遍,我本来就没义务带你去五条家更别说救你了。那群老不死的让我‘顺道’,‘顺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也就是说看我心情,懂?你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心情好就给你带个路,心情不好拍拍屁股就走,我一开始甚至就不想听令。”
——所以他抛下她走了。
娑由朝他致以这般平静的眼神。
五条悟视若无睹,不以为然。
但须臾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娑由弯起了眼睛:“那你后面为什么回来了?”
闻言,五条悟几近无悲无喜的神情一顿。
他好像不太想回答。
但半晌后,他便以一种不平不淡的语调说:“就想看看某个笨蛋是不是真的笨到会在原地傻站的程度。”
这么说着的人歪了歪头笑,神情上有一种傲倨的虚渺感:“如果是的话我觉得会成为我今年觉得最好笑的笑话,啊,我还挺喜欢笑话的。”
所以……
娑由眨了眨眼。
——当时他是为了捉弄她吗?
……很遗憾,好像是的。
因为五条悟又笑了,他好像乐于看到她吃瘪的模样,以致于他选择了用最直接也最气人的方式反击她——
他略略略地吐了吐舌头:“反正我就不赔。”
“……呜。”霎时,娑由觉得他好幼稚。
但意识到自己吵不过五条悟,娑由不禁耷拉着眼角,抿着嘴,发出了一声类似小兽的呜咽。
也许是第一次窥见到她那般委屈的表情,五条悟反倒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一样,眼珠子一转:“倒是你,刚才为了救你,我的糖都丢了。”
语毕,他从卫衣兜里伸出一只手来,其淡粉的掌心在她面前摊开,上边的掌纹脉络清晰可见。
下一秒,他就无情地吐出了那两个字来:“赔我。”
娑由刹时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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