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落叶无痕，谢川身轻如燕在雪地里翻转，待练完一套剑法，足尖轻点廊柱落入屋内。
整个庭院却依旧干净如初，恍若无人路过之象，侍人捧着帕巾上前叹：“主子剑法乃天下无双。”
谢川并未作反应，只是拿起帕巾细细擦拭长剑的积雪问：“今日宫中亦无人来吗？”
侍人微迟愣的应：“陛下因是被政务耽误，眼下离除夕不过几日，定然会派人来接您回宫。”
话音未落，侍人迎上谢川不悦的神情，忙俯身低头：“奴婢多嘴了。”
“起来吧。”谢川持剑入鞘将帕巾放入一旁盘中，冷着脸独自入主屋。
主屋内不比外间寒风瑟瑟暖和许多，谢川将剑挂在墙面，忽地想起那日赵然的话。
明明那日赵然离去时还那般示好，怎么过了近月都没消息了呢？
朝堂政务再忙，这几日百官休假，她也该记起自己来才对。
谢川松了手虽心间有不悦，可还是担心宫中出了变故，打开一侧窗便见信鸽停在窗旁。
将信鸽的信纸取出，谢川细细看着眉头微皱道：“好好的怎么病了呢？”
原本心中的不悦便也消散了大半，那长居宫中的人平日里去马场那都消遣一下，估摸是政务繁忙操劳过度了。
虽是这般想，可谢川心中的担忧并未减少，虽然当初争执而离宫，可如若不回宫那也是无法安心的。
当夜西郊府邸里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径直驶向同样皇宫的主街道。
寒风在窗外呼啸而过，玉清宫主殿内室，赵然眉头微皱的咳嗽个不停，侧卧在窗旁。
因着怕黑所以赵然会让宫人在殿内留盏灯照明。
空荡荡的宫殿哪怕一根针掉落，那都是能听见，更何况咳嗽声。
外间的宫人们担忧的候在外间，生怕听不见女帝的召唤。
忽地殿门从外间打开，宫人们见一身华服的谢川忙跪在地面，谢川径直入内。
内室里时而传来咳嗽声，那床旁的灯盏有些微弱的照亮那一角落，谢川看了看那一旁还剩大半的药汤，抬手撩开垂落的纱帐。
那闭着眼侧卧在里侧的人，散落着长发，面色有些许苍白，没了平日里的活泼，反倒安静几分。
虽然赵然听见脚步声，不过以为是端药的宫人，便没睁开眼只不耐烦道：“这苦药倒了，朕不想喝。”
“你不喝药，病如何好？”谢川端坐在床侧出声。
赵然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不轻，连忙睁开眼便见精心打扮的谢川，一时差点说不出话来。
谢川误以为她是病的没力气，探手轻停在她额前：“我以为是得热病，却不曾想你只是得了伤寒，怎么就不得安生呢？”
“你私自入宫做甚？”赵然还在气头哪能好言相对。
“我乃皇后入宫怎能算私自？”谢川只当她是病的心情不悦，言语比平日稍稍温和许多。
赵然想回话，可嗓子痒的紧，手里握着帕巾捂住咳嗽不停的嘴。
谢川见她咳的难受，抬手轻拍了拍她后背安慰：“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吃，指不定要耽误成大病。”
“你管我做甚？”赵然平缓呼吸，抬手拍开谢川探来的手，“反正你忙着在宫外养小情郎也不稀罕我。”
这话一出谢川算是明白赵然不是因病而闹情绪。
她这是从哪听来的胡言乱语竟跟自己闹气呢。
“我若是不稀罕你，何必在寒风夜里急着入宫来探望你？”谢川见她闷在被窝不肯露面，担心她透不过气，便扯了扯被褥。
赵然拉扯不过，露出脑袋闭着眼应：“那你定然是知道群臣提议废后一事才上赶着来装好人。”
谢川一听还有些诧异，没想到那推波助澜的闹事者，这般快就等不及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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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张尤谋官职是礼部尚书，已改正^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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