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灰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鎏金大字旁的红绸，老太太气得浑身颤抖，抓着龙头拐杖的手青筋突显，可见其力度之大。
“老太太，您怎么了？”小手轻捋被风吹起的青丝，孤月侧过头满脸担心地问。
被轻柔的声音拉回了愤怒的思绪，又得知自己失礼了的老太太轻轻摇头，张开灰白了许些的唇声音颤抖地道：“没，没事儿。”
孤月狐疑地看了看老太太，旋即又轻轻笑道：“那，我们进城了？”
老太太轻声嗯了一声，完全没有先前的气势。
孤月无声地笑了笑。
……
不多时，两人进了城，瞧见满眼的红绸，孤月惊叹这个皇上为这个来历不明的新贵妃的大手笔，而老太太整个人则是越来越阴沉。
“老太太，您说，这个贵妃究竟有什么魅力让得圣上这样做呀？这可是迎娶皇后时才有的阵势。”孤月一脸无害地道。
闻言，老太太的脸色更是阴沉，她咬牙切齿地道：“老，身，不，知，道！”
孤月面上佯装一愣，可眸中却还是笑意满满，明显得，她猜到并且猜中了老太太的反应。
“小姑娘，你叫什么？”老太太突然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秀美的小姑娘，打算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孤月轻轻浅浅地秀美一笑，那样子，简直美得像开在红尘外的青莲般不染铅尘。
“月。我叫洛月。”
“嗯……老太太，您的名字呢？”
笑完过后的孤月轻灵地一跃，跳到老太太跟前。
“我的？”老太太一怔，很明显没有猜到孤月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老身自己都不记得了。这，还需想想……”老太太摇摇头，原本满是阴沉的双目闪过浓郁的悲哀。
“不记得……？天呐！”低低地轻呼让得老太太眼里的悲哀更甚。
“……方妧姈。”好一会儿，老太太才轻声道。
“诶……方老太太是齐国人？”脱口而出的话让得方妧姈一愣，须臾，她才摇头道，“不是，老身是土生土长的程国人。”
原来这是程国。
套话成功的孤月好心情地眯了眯双眸，不过面上却还是佯装出疑惑满满。
“那老太太是方家人？”
方妧姈听此，不知为何，她极为讽刺地一笑，微微眯起灰黑色的眼眸，摇摇头，又点点头。
“是，又或者，不是吧……”方妧姈轻轻一叹，可话中流露的却是浅浅的恨意与淡淡的怀念。
“……”
孤月在一旁微微凝眉，看来她真的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方妧姈”了。
“老太太，天色也快暗了，不如我们进去歇息一晚？”孤月打断方妧姈的回忆，纤长的玉指指着两人附近的客栈道。
老太太随意地看了看孤月指着的客栈，眼里流露出不满。
“洛姑娘……这……老身……”方妧姈很是为难地看了孤月一眼，很明显，她不想在这客栈歇息一晚上。
一副为难又很勉强的样子，看得孤月直想笑。
“那，这家？”转身指指一家看起来客人比较少的客栈，方妧姈的脸上的为难更为难了，不过却是点了头。
孤月掩唇一笑，朝客栈走去，留下方妧姈一人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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