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范筱希看着冷云馨，“其实，你最恨的人，应该就是白姝了吧？”
“对呀！”冷云馨完全不避讳，“我恨她，比恨你还多！”
白姝本来是冷云馨的希望，她以为，因为她是白姝的女儿，所以，母亲做的任何事情肯定都是为了女儿好，不会坑她。
可是，冷云馨错了，她只不过是个养女，是枚棋子，棋子的作用一旦发挥完，就只能落得被丢弃的下场。
为了成为一个听话的女儿，冷云馨丢失了太多太多，那种空欢喜一场的感觉，让她不愿意让白姝再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天！
“白姝，我已经派人去找你女儿的尸体了。”冷云馨对白姝冰冷出声，“你再忍忍，我相信，你会看见她的，我要你看见她死后还不得安宁，被我大卸八块！”
“冷云馨！”白姝的身体很明显一抖。
她一手培养出了个什么样的蛇蝎女人出来呀！
“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汗毛，我杀了你！”白姝威胁道。
“你最好还是先替你自己担心吧。”冷云馨笑得很讽刺，“一个尸体而已，有什么好值得你去伤心难过的？你的女儿是女儿，别人家的女儿，就是女儿了吗？”
“别去打扰她。”白姝几乎是在祈求了，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白姝忍着疼痛，继续对冷云馨求道：“别伤害她，她跟你没有任何仇怨，你恨我，冲我来就好了。”
“在你心里也还是有一丝感情的嘛！”冷云馨说，“既然你有感情，怎么对我们这么残忍呢？”
范筱希跟陆少聪对视了一眼，白姝女儿的尸体还是从冷云馨的嘴里才听到，而且，听冷云馨那口气，好像那尸体还很完整，可以带回来似的。
想着，范筱希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很复杂的神色。
“冷云馨。”白姝摔倒在地上，一直往冷云馨那边爬，“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女儿的尸体？她从生出来那天就一直受罪，你放了她，让她安静地待在那儿吧！”
“我恨你，当然要做尽任何会让你痛苦的事情！”冷云馨没有好的语气，“要怪，就只怪她投错了胎吧！”
“别碰她！”白姝咬牙切齿，“别碰她！”
“倒是也可以。”冷云馨的眸光一转，“你跪着给我磕头，说你错了，诚心跟我道歉，如果我感受到了你满满地诚意，我就考虑放过她。”
白姝诧异了下。
跪下磕头？
她这辈子都没对人低过头，可冷云馨竟然……
“你也可以不答应。”冷云馨很无所谓的耸肩，“反正，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白姝的拳头捏得很紧，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很多，看着冷云馨，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狠绝。
一想到女儿生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受苦，白姝的眼里涌起些零星的泪，心里的愧疚全部都倾泻出来。
只见白姝跪着，冲冷云馨狠狠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求你放过我的女儿。”
“哈哈哈哈哈哈——”冷云馨笑出声来。
等这一刻，她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她就是要让白姝对她下跪道歉，虽然弥补不了具体的什么，但是，看着都会感觉特别舒心！
“白姝，很好，很好！”冷云馨很快乐的出声，“我还有一个问题，在你女儿的尸体和范筱希的性命之间，你怎么选？”
听完冷云馨的话，白姝愣了一下，很显然，这个问题完全把她难住了。
范筱希是她选定的接班人，白家以后就都靠范筱希去撑着，范筱希不能死。
可是……
她女儿的尸体。
白姝的眸光黯淡了一下，她看向冷云馨，一时的姑息落得如今的下场，也真的是有点儿惨。
在被冷云馨折磨的这几个小时里，一直活得高高在上的白姝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她对冷力勤的执着，或许，一直以来不是她放不下，她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爱，她只不过是，逼着自己那么爱，爱到习惯了。
“说啊！你怎么选？”冷云馨见不得白姝迟疑，“怎么？你也还有难选的时候？那你知不知道？当初你逼着我去嫁给齐合那个老头子的时候，我有多难选？”
“冷云馨。”范筱希终于出声，“换做其余的人遇到你那种情况，几乎都不会听白姝的去嫁给一个老男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话？”冷云馨瞪住范筱希，冷笑道：“算起来，我可是你跟齐晖的后妈。”
范筱希没有理会冷云馨话语里的嘲笑，而是继续说：“你凭什么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白姝身上？当初，你完全可以拒绝她，你不就是害怕会失去那些财产吗？说到底，还是你的贪婪让你选择齐合，不是白姝的逼迫让你选择齐合。”
“哟！”冷云馨笑得不怀好意，“到底是血浓于水，冷云馨，你现在看见白姝这样，你心疼了？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丧生在火场的养母？她死的时候，可是被活活烧死的！”
范筱希的眼睛微微一眯，秦海鸥的死一直是她的心结，恐怕她这辈子都没办法释怀了。
陆少聪轻轻推了范筱希一下，示意她不要现在就陷入到那种悲伤的基调里，他们应该要做点儿什么。
范筱希冲陆少聪轻轻点头，示意他有些事情可以开始了。
陆少聪会意，不动声色地看向冷云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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