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昊低头，用两只手分别捂住两只眼睛，说不出话。
范丞丞绷着脸，面无表情，眼角透着红：“……不要让我说这个。我不会说，我说不下去。”然后转过身去，拒绝拍摄。
Justin说：“我想说……映光哥，你快点好过来。我们都在这里等你回来。”
朱星杰对镜头沉默许久，道：“……等他回来。”
……
其他练习生淘汰了离开大厂，是暂时的分别，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可莘映光离开大厂，人走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再也不能见到他又酷又帅的冰山脸，再也不能听到他那被上帝亲吻过的声音。
……
导演组在录制前说：莘映光可能看得到他们对他说的话，也可能醒不来、看不到。
这或许是永别。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做好准备的永别。
*
一张张练习生的悲伤面容在视频里一一闪过。
导演说：“莘映光也有话对你们说。”
练习生们神色一怔。
但他们很快失落下来。
因为导演给他们播放的视频，并不是现在的莘映光，而是从前的莘映光在备采间录的。
导演：“等级初评，对谁印象最深刻？”
莘映光：“印象最深刻的……是香蕉娱乐。他们的跳得太整齐了，感觉带他们排舞的人很厉害。”
（香蕉娱乐的林超泽在镜头前颇为苦涩地笑了笑。）
导演：“听说你教董岩磊跳主题曲教得很好，你觉得他怎么样？”
莘映光：“磊子学得不算快，因为没什么基础。可是他很想跳好。而且，磊子一直很积极乐观，这是最喜欢他的地方。”
（看到这里，秦奋说：“映光真的把磊子教得很好。”）
导演：“蔡徐坤当C位会不服吗？对他当C位怎么看？”
莘映光：“他很好。我很相信他的能力。”
（蔡徐坤抿着唇，凝重地点了点头。）
导演：“你为什么不敢接近朱正廷啊？”
莘映光无奈道：“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所以你真的是因为喜欢他所以不敢接近他？”
“……嗯。”少年的脖颈都因为害羞变成粉色。
（朱正廷笑不出来，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导演：“觉得尤长靖的vocal实力怎么样？”
莘映光：“小尤唱得很好。就像李荣浩老师说的，是歌手唱歌的状态，我很喜欢。”
导演：“李荣浩老师对你也有很高的评价，你的声音恢复之后对C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莘映光：“……小尤的C位是他凭实力应得的，不存在我的状态好了就要再争一次的问题。我相信他会在舞台上带着我们给大家呈现一场最精彩的vocal表演。”
（尤长靖听到熟悉的声音，吸了吸鼻子，嘴角耷拉下来。）
导演：“在《Dream》练习感觉怎么样？”
莘映光：“很好。无论是二队还是后来的合队，为了同一个目标大家一起奋斗，是一种很纯粹的感觉，而且大家感情很好，想到表演之后就不会这样练习了，会舍不得。”
（镜头给了曾在《Dream》待过的郑锐彬、钱正昊、Justin、范丞丞等人，他们听到莘映光说“舍不得”的时候，有人低下头擦眼泪，有人说“我也舍不得”。）
短短一段视频，全是莘映光对练习生们的各种评价。
而后，他的身影淡去，白字说：
【有些话，莘映光没有在摄像机前说出口，但他还想对你们和我们说：】
带有数字标志“9”的笔记本再度出现。
遒劲的字迹写道：
“……和坤坤、周锐谈过之后，发现我确实做得不对。对不起正廷哥，明天得去道歉。”
“……今天情绪有点不太对。正廷哥说，他刚打完电话也是这样的，如果想家人的话可以先休息一下。被安慰到了。”
“……第三次打球被小尤赶回来睡觉。”
“……被录花絮的哥哥叮嘱说要照顾好自己。”
“……没撑住，被pd背到医院，特别麻烦pd。（此处加粗下划线）你要记得别人对你的好，要记得感恩和回报。而且，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再给别人添麻烦。”
“……对了，上妆的时候被姐姐关心了身体，这个你也要记得。”
这几行字过后，下面的记录明显变得更为密集——因为他生病之后，有更多人在日常中对他关心问候。
“pd说……”
“坤坤、小尤、凯皓、超泽说……”
“还有选管……”
镜头一行行下拉，练习生们更加绷不住了。
他们从不知道，莘映光会这样把所有人对他的关心，哪怕是点点滴滴的好，都全部记下来。
所以他对这个世界总是满怀感恩。
【你是这样的内敛，可是你的心是这样的柔软和善良。】
【如果世界上有天使，那一定是你的模样。】
……
莘映光还写道：“得了第一，很开心。”
“这是一场比赛，但是又不止是一场比赛。我的一切都和全民制作人紧密联系在一起，我的位置是他们给的。”
“全民制作人说的送我出道，是认真的。”
“投票很辛苦，所以我必须比他们更辛苦，才对得起他们。”
“就像坤坤说的，努力过，那么无论他们最后的选择是什么，都是个值得感谢的结果。”
……
【我们见证着你的努力，
见证着你一步步地成长为越来越优秀的练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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