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封她做宁国夫人,让她自由出入宫廷,把摄政王府交给她管,她胡作为非,他在背后给她撑腰。
那样,又真的只是对下属的信任护短吗?
她的心砰砰跳,勾住萧湛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胸前:“如果有一天,你属下里有一个女子,你很欣赏她,很信任她,你会像对待青峰一样倚重她,日日跟她见面,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她吗?”
她声音瓮瓮的,像是很紧张,萧湛能感觉到他的回答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这个问题,我从没想过。”他搂着她,沉吟道,“我之前没解蛊,是不能接近女子的,所以我身边从未有过女子,也没想过会用女子办事。”
“如果我很欣赏某个人的办事能力,很信任他的忠心,我会把事情交给他,但不是全部。不管我有多信任多倚重某个人,我都绝不会把身价性命完全交给某一人。那样的风险太大,我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至于日日见面,目前只有一个人。”
他笑了笑,亲她湿漉漉的头顶:“只有你一个。”
只有你一个。
这话一出口,江令宛竟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那如果你的蛊一直没解,身边有个比你年轻许多的女子,你的蛊对她无效,你会把她留在身边吗?你会为了纾解欲|望,不顾她的意愿,对她用强吗?”
她声音急急的,迫切想知道答案。
萧湛呵呵一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不能碰女子,若真要纾解,不是没有可以泻火的清倌相公,我只是不屑,对男人也没有想法。”
“至于用强,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轻轻揉捏她耳垂,揉捏她其他地方,声音充满磁性:“若我真是这种人,何至于等到今天?”
当年,他们相遇时,她虽然还小,但也已经十二三岁了,若是他想,凭他的身份地位强要了她,当时的她,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的。
可是他并没有。
他守着她,护着她,等她长大,一点一点解开她的防备,得到她的信任。确认她对他不反感了,他再标明心意,娶她回家。
其实前世,他也是这么做的啊。
疼着她,宠着她,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是喜欢她的,却不曾勉强她,只是守着她。
可惜她不懂。
她先被宁轩休弃,后与顾金亭分开,她已经不相信会有人喜欢她了。
她中毒,毁了身子不能生孩子的事,主子也是知道的,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朝男女情爱上去想。
是没想过,也是不敢想。
前世的他,跟这一世一样,也是想等她慢慢放下芥蒂再跟她表明心迹的吧。
她记得,前世他无意中提起过,要给他介绍一个靠谱的男人。
她以为他要撵她走,当时跟在他身边,她的日子不知道多自在,若是嫁人,一切都没有了。
她怎么可能愿意?
她的反应十分激烈,言辞锋利地拒绝了,她还气哭了,说死也不嫁人,死也不找男人。
若是谁再提,她这就去死。
她又哭又闹,像个撒泼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主意主子的反应。
只依稀记得他轻叹一声:“好,以后不提,你不想嫁,就不嫁。”
现在想来,他其实是在试探的吧,试探她对他有没有意,试探她想不想嫁人。
她的抗拒那么激烈,他一定很伤心吧。
她不敢想,他是忍着何样的痛苦允诺不让她嫁人的。
江令宛眼眶湿了,紧紧抱着萧湛,心里五味杂陈,酸涩极了。
萧湛能感受到她的难过,心里竟没来由地也跟着揪揪地疼:“不哭了,宛姐儿,我在这呢。”
“五舅舅。”她慢慢哭出了声,原来前世今生,他待她都那么好。
萧湛抱着她不说话,她哭了一会就不好意思了。
离萧湛的胸膛太近,她眼泪把他胸膛打湿,泪水混合着汗水,湿漉漉一片。
萧湛却觉得那一片胸膛发烫。
因为她贴得太近了,热热的呼吸喷在他肌肤上,双唇无意识地擦过,她又抱得这样紧,他真的很难控制自己。
怕她太过劳累,承受不了,萧湛坐起身来:“我去沐浴。”
说完,不顾她疑惑的目光起身下床,去了隔壁浴室。
从前,他一直很鄙视好色的男人,觉得控制不住自己是无能的表现。
今天他才知道,其实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不过是因为没有碰见她罢了。
冲了个冷水澡,心头的燥热消失大半,萧湛才回到房中。
江令宛本来不明白,但想了想隐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抱着被子,脸颊红红地笑。
小姑娘笑得甜,甜中又带着心知肚明的揶揄,萧湛迈着长腿走到床边,指尖在她鼻头上轻轻点了下:“睡吧,保证不动你。”
“谢谢五舅舅!”
江令宛“吧唧”亲了萧湛一口,又飞快钻回被窝中,犹如蚕茧一般把自己裹起来。
你呀!
萧湛无奈地笑,隔着被子把人抱进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
江令宛睡得香甜极了,这一觉直到大天亮。
睡梦中,她与萧湛说不出的恩爱,让她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有人亲她的脸颊,轻声叫她的名字。
“别闹。”江令宛太累了,小声嘟囔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小姑娘着实累着了,小脸睡得红扑扑,被他吵着了,皱了皱眉,轻轻翻身之后,又立刻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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